龙潭寺(今成华区管辖)
西河场(今龙泉驿区管辖,现名:西河镇)
镇子场(今龙泉驿区管辖,现名:洛带镇)
石板滩(今新都区管辖)
廖家场(今青白江区管辖,现名:清泉镇)
所谓东山,其实是成都以东的一片丘陵地带;而自清代以来,东山成为客家居住区,成都人便用东山借指客家人,东山又逐渐成为一个文化概念。现在的东山地处成都、华阳、新都、金堂、简阳之间,包括洛带、西河、十陵、黄土、洪安、同安、大面等乡镇。
西河镇现有总人口的85%是客家人,上世纪90年代以前,客家人占总人口的95%以上。在清初康熙、雍正、乾隆年间制订优惠政策,鼓励移民迁入四川。西河镇客家人是在清朝乾隆4年(公元年)前后的“两广填四川”中由广东梅县、长乐县及湖北、江西一带迁徙而来。客家习俗有:请客摆宴席的客家九斗碗、婚嫁中轿夫说四言八句、吼山歌、哭丧等。西河镇的客家人主要姓氏以刘、张、曾、钟、李、邹、林、陈、叶、白为主,他们大多聚族而居,遍布全镇境内。西河场是连接简阳覃家到成都(终点东大街,该路名东大路,还有一条是从大面铺到龙泉驿的路称正东大路)和龙泉驿到龙潭寺的交汇点,周边的西平、黄土、覃家场、廖家场(现清泉镇)以及城里等周边的客商都来赶场的,而就属扯谎坝(现在的东街)最热闹。西河镇原隶属温江地区华阳县,年成立西河乡(政府驻地西河场东街15号南华宫,年3月迁往西河镇成洛大道1号),年10月更名西河人民公社,年10月31日经中共四川省委批准将原温江地区华阳县第三区、内江地区简阳县龙泉区划归成都市,原中共华阳县西河人民公社委员会更名为中共成都市龙泉驿区西河人民公社委员会;年更名西河公社革命委员会,年改名西河乡,年8月撤乡建镇为西河镇,年10月调整乡镇行政区划,西平镇并入西河镇(政府驻地西河镇成洛大道1号),西河镇增挂西河街道办事处牌子。以前在老政府后面有个包谷(玉米)市,下场尾的夏家饭店当门有个猪市,猪市下去是三谷市(谷物会);现在的是综合市场以前则是辣椒市。米市坝(主要是卖豌豆,胡豆和红苕),扯谎坝算命、卖柴的最多,当时有一句话:西河场的柴火凑不满,甑子场的柴火扯不空。扯谎坝就是因算命的多,算命先生摆张桌子,摆龙门阵才扯得起圈子也才有生意,摆龙门阵就要说些谎话,所以取命扯谎坝。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谢桃坊说,这些“土广东”本是汉族的一支民系,保存了汉族的古老语言和文化,在清代初年移民风潮中从粤东北山区经长途跋涉而入蜀。他们散居于四川各地,在成都附近的东山形成了一个较大而集中的客家方言区。在成都遇到客家人时,他们往往自称是“东山上来的”。“广几句带来好生意”最早研究成都东山客家的学者钟禄元先生在介绍客家人及其方言时说,“只要步出成都东门外牛市口,就可以听见那种语言。”过去,牛市口是连接成都市区的一个场镇,是成都最大的集市贸易场所。这里商店林立、茶铺酒馆众多,赶场日子熙熙攘攘,十分热闹。来自沙河堡、凉水井、万年场、青龙场、西河场、龙潭寺、石板滩等处的东山客家人,将各种农副产品在市场交易,商贩们能“广几句”,会使生意更好。清代早期的东山直到客家人的到来,才渐渐有了生机。晚清年间,成都秀才李伟生来到东山,此时的东山已是另一番光景。在《过西河场》一诗中,李伟生写道:“芳郊三十里,花外拥乡场。谷口望瓴脊,街头闻布香。土音操闽粤,春事话蚕桑。感此西河义,风诗教泽长。”李伟生是经成都牛市口出发,东行30里到了西河场,沿途风景秀丽,见到了不少别致的客家小院,客家人在门口操着乡音谈论农事,街上飘着染制土布的香味。此时,客家人已跋山涉水来到东山,东山重新喧嚣起来。公元年,康熙帝在北京颁布《入籍四川例》,规定“凡流寓愿垦荒居住者,将地亩永给为业”,事实证明,这道圣旨对战后四川的重建产生了巨大影响,在圣旨的鼓动与土地的诱惑下,邻近四川的湖广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占得良田沃土,待到客家人入川,只剩下诸如东山等丘陵地带了。所幸客家人并不气恼,东山丘陵与故土地形相似,反而能驾轻就熟;再者,历史上客家人不断迁徙,几乎每一次迁徙,成群结队的客家人为争夺土地、河流,皆要与当地土著发生冲突,械斗事件时有发生,后来,客家人逐渐厌倦了动荡的时局,他们更乐于居住在穷山恶水之间,坚守自己的传统与文化,怀念昔日那阔大的府第式建筑和发黄的线装书中弥漫的书香气。客家男子在东山挖塘蓄水,耕作庄稼,女子则在家中用古老的织机纺织土布,圈养家禽,虽然艰辛,倒也自得其乐。面对强势的四川土著与先入为主的湖广人,为了在当地站住脚,他们往往聚族而居,今天的洛带古镇尚有不少客家四合院,一般正房三间,左右各有厢房一间,下堂屋还有房屋三间,又称“硬八间”,随着人丁不断兴旺,还可以在左右再增加房间,既彼此照应,又各自独立。这种族居文化后来甚至影响了东山的地名,诸如李家坝、林家湾、钟家营、廖家祠、谭家庙、冯家老房子、黄家烧房等地名便打上了族居的印记。旧时简阳与成都的货运,大多经沱江而下,经金堂五凤溪到成都,客家人素来有重贾的传统,瞅准商机,将商路引入了东山,这条商路的中心,便是古镇洛带。洛带虽地处丘陵,旧时交通却颇为顺畅:商贾从洛带古街下场口而下,经西河场西大街、石灵寺、赖家店、多宝寺、跳蹬河到东大街、椒子街,便能直通成都;从上场口老街而下,经三道财神、清灵寺、万兴场,可至五凤溪,全长25公里;而从清灵寺经万兴场、止马店、周家场、养马河到石桥铺,一路便走到了东大路。如此一来,洛带和西河便成了简阳至成都这条贸易通道的中转站,内江的糖、资阳的酒、烟、五凤溪的盐、油,成都的粮食、油料等物资,络绎不绝,都是经由洛带和西河而往来,这才有了“运不完的五凤溪,搬不空的镇子场(洛带),装不满的成都府”。民国年间,一些原本住在城里的湖广人、江西人也来到西河经商,一时间,西河米市、布市、柴市、酒市、盐市、果市、菜市无所不有,远近闻名。西河只是东山的一个缩影,除了西河,东山的镇子场、廖家场,皆因客家人而兴;东山又是四川的一个缩影,诸如黄龙溪等古镇也是由于客家人的到来,成为繁华的水陆码头。在许多人眼中,成都平原沃野千里,其实从古至今,平原内的众多丘陵一直未得到合理开发,直到客家人的到来才有了人烟。“湖广人改变了四川城市,客家人则改变了四川乡村”,理由很简单,当你问起身边成都人的祖籍,听到的答案往往是孝感;当你开着车走出城市,你便会看到一个个客家乡村和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的客家人。在清代以前,东山丘陵是荒凉、贫瘠、流放的代名词,土匪的故乡。史学家不愿来到东山,因此东山是史书里空白的一页;诗人很少在东山吟诗做对,贫瘠的土地绝少能引起诗人的雅兴,翻阅成都的史书、诗集,只找到了两首描写东山的诗。清乾隆二十八年(公元年),时任成都锦江书院山长的彭端淑信步走出锦江书院,沿着锦水(府河)的方向,一直走到了东山,在《至日郭外早行至东暮宿山寺》一诗中,他写道,“言向东山去,直缘锦水旁”。彭端淑与李调元、张问陶并称清代四川三大才子,在京为官多年,阅历无数官场明争暗斗,终日惆怅愤懑,来到锦江书院后才一洗官场束缚,言行之间,无不有一种“脱羁地,鸿雁游海天”的欢快。另一首是晚清年间,又一位诗人追寻彭端淑的脚步来到了东山,他便是成都秀才李伟生,此时的东山却已是另一番光景。在《过西河场》一诗中,李伟生写道:“芳郊三十里,花外拥乡场。谷口望瓴脊,街头闻布香。土音操闽粤,春事话蚕桑。感此西河义,风诗教泽长。”李伟生也是经牛市口出发,东行30里到了西河场,沿途风景秀丽,见到了不少别致的客家小院,客家人在门口操着乡音谈论农事,街上飘着染制土布的香味。此时,客家人已跋山涉水来到东山,东山重新喧嚣起来。刚好我在编这图片资料时,一成都老人到西河场来玩也赋得打油诗一首,以记遊玩之情。诗曰:“赏心乐事处,几度西河场。最爱肝腰炒,心仪豆腐汤。喝茶一元钱,身心两不忙。城中多烦扰,此地有风光。”西河镇,东山五大场之一,因西江河穿境而过而得名。西江盈盈,水美物丰,酿酒业自古兴盛。民谚云:赶西河场,喝西江醇。西江醇——故乡的味道,乡愁的记忆也。如今成渝高速路、成南高速公路、成都绕城高速公路、成洛大道、汽车产业大道双龙路及车城大道、成安渝高速在辖区内纵横交错;成都地铁四号线二期(四号线东延线)位于西河的十陵东和西河站也已开建,预计年底修通;记於年12月31日晚于龙泉山下东山国际新城图文/西客人峰尔洞感谢峰尔洞生动详实的文章,也希望作者能跟老客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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