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城镇化,使农民进城不再是一个地理概念,而是心理概念。“小组生”综合体模式不仅仅是居所的集中,它的核心是推进农村组织、产业与空间三整合。目前获得新农村建设启动资金的主要方式是集中居住节约出的土地指标做抵押贷款。建设新农村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持续获得建设资金。首先,第一产业升级、一三产业联动、由第一产业向第三产业转型,其中,又以一三联动为多;再者,发展新型农业,高新技术农业。农村要像农村,突出自己特色,由农民自己建设。
“无论是集中居住的农村新型社区还是散居农房,都要严格实行精细管理,让其环境更加整洁、风气更加文明。”四川省委常委、成都市委书记黄新初认为,就地城镇化,使农民进城不再是一个地理概念,而是心理概念。
“要让入住群众从心理上和文明习惯上进城。”安德镇人大副主席薛松说。一场新生活运动正在安德镇安龙村展开,“每周至少洗澡一次”、“头发一般不超过耳际”、“不在阳台显著位置晾晒内衣裤”等对新生活习惯的提倡写在展板上,摆进小区。
需要上位法的调整
在成都推进“小组生”进程中,黄新初始终强调,要充分挖掘美丽新村的内涵,以新农村建设示范片为主要平台,通过基础设施、新型村庄、产业发展、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综合配套,加快建设一批业兴、家富、人和、村美的幸福美丽新村。成都市给“新农村综合体”的定义是:以一定的聚合空间为基础,将村落民居、产业发展、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社会建设等生产生活要素集约配置在一起的农村新型社区。
综合体与行政村有区别,有的整村都纳入综合体,更多的综合体是村的一部分。也有跨村安置,因为土地综合整治项目经常会涉及相邻的几个村。
综合体打破了原有的行政区划,造成边界漂移,形成新的聚合空间。综合体算是一个经济单元、生活单元还是行政单元?仍在探索。
根据成都市委统筹委相关负责人的理解,将有两种可能:或者成立新的社区进行管理,作为一个新的行政单元;或者将村民的经济权益与社会权利分离,集中居住后,继续享受他所属的集体经济组织的经济权益,对于选举权、被选举权等政治权利则按照属地原则,在居住区实现。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来自基层的骆开富认为,村民小组将慢慢消失,但是集体经济组织不会消失。“我们做了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成员的身份界定,让他固化下来,产权也固化下来,他的集体经济身份的属性不会改变,但是,他的社会身份以及管理方式就改变了。”
基层治理机制改革,建议事会,使得居住地管理成为可能。
形成整体定论之前,专题性的探索不断出现。大邑县王泗镇福田小区对涉及跨村集中安置村民的村级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改革配套资金,以户为单位,实行“带资入住”,即将入住农户户籍所在村按人头享受的40%公共服务资金带入现居住地,在现居住地享受村级公共服务。
农村金融产品的创新是更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以集中居住节约出的土地指标做抵押贷款,是目前获得新农村建设启动资金的主要方式。但是,主要是地方金融机构在从事这项业务,一些大的银行,如农行、农发行开始在郫县试点,建行年也到郫县考察,想做一些金融产品的创新,可惜步伐始终不大。
据郫县统筹局副局长钱妮介绍,郫县有十多家金融机构(主要是地方银行)进行金融产品创新,全县农村产权抵押余额已超过20亿元。为了打消金融机构对风险的顾虑,政府还设立了风险基金,并与金融机构进行信贷资金联合审核、联合监管、联合防范的“三联”合作。
可以说,成都市的农村产权制度改革,就地方政府而言,在政策容量内已接近极限,需要上位法的调整,给农民真正平等的话语权,以支持新农村建设继续升级。
农村合伙人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刘耿/四川成都报道
没有产业支撑,新村就成了一次性的盆景,而非一个生态系统。
“你记得住乡愁了不?”
郫县三道堰镇青杠树村支部书记韩忠指着一架鸡公车问成都来的两个姑娘。她们正在村口的农耕博物馆参观。博物馆里展出的都是青杠树村在拆旧过程中收集的房屋构件、生产器具,算不上文物,但对城里人是新鲜玩意,也能唤起一些人的乡土记忆。
青杠树村距成都市区16公里,是离成都最近的村庄。韩忠介绍,他们的目标是打造“离成都市最近的最能体现川西风光的小村”,“再现成都的川西记忆”。
而在年6月之前,青杠树村的主要收入来源是传统农业。
由一而三
年6月,成都市国土资源局一纸农村土地综合整治的批文,撬动了青杠树村的城镇化进程。
青杠树村按照“小规模、组团式、生态化”的理念建聚居区。集中居住以后,结余集体建设用地亩可以面向市场流转使用权。
通过市场调查,有不少企业愿以一亩70万元左右的价格摘牌,用来发展水乡旅游。这样,实施土地整治项目的投入便有了出处。但这些钱要在集体建设用地流转后才能到位。也就是说,村里必须先把集体建设用地整理出来,才能获得这笔收益。
通过多方对接,成都农商银行愿意为项目提供金融支持,以整理节约出来的建设用地作抵押,以农民自主组建的集体资产管理公司为贷款主体,成功贷款万元。另一方面积极招商引资,通过集体建设用地“预流转”的方式,弥补建设资金缺口。
集体资产管理公司是股份制企业,每一个参与项目的农户都是合伙人。
土地整治中最核心的拆旧安置办法和相关的配套措施,全部由集体资产管理公司牵头拟定,直至绝大多数人无意见后再提交议事会讨论通过。新居建成什么样,也由农民自主决定。
因为全体合伙人早就在项目之初将旅游业作为产业主攻方向,因此就把整个村作为一个景区来规划,按照4A景区标准打造。新居住区建筑风格保留着传统川西民居轻盈精巧的建筑造型、朴素淡雅的建筑色彩,原有的高大乔木全部得以保留,原来的灌溉沟渠在小区内蜿蜒流过,变成了具有灌溉、景观双重功能的生态渠。一些重要节点还点缀着牌坊、水车、亭子等景观。
原来农民都不愿意种植的一片低槽田,通过引水进田、搭桥造景、种植水生植物,形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生态湿地公园,这里将成为今后景区的核心。
目前,村集体资产管理公司已与5家企业达成投资意向,如果企业的项目方案符合这个区域的产业发展规划,就可以参与集体建设用地的挂牌流转。
现在,农户的新房已分到各自手中。一些农民在盘算着将自己的房屋拿一部分出来搞乡村客栈或私房菜馆,还有一些农民干脆租给人,自己到这些产业项目去打工。
借由“小组生”,青杠树村实现了由第一产业向第三产业的横跨。
邛崃市夹关镇周河扁也完成了由一而三的跨越。对于导入“小组生”新农村综合体的产业,这里的村民同样选择了旅游业。
农户与一家绵阳的专业化酒店经营管理公司组建“白沫江湾”乡村主题酒店联盟。分为三种合作模式:一是企业投资,即由专业酒店公司通过租赁方式吸收部分农户富余房屋自行投资建设接待设施,目前已有4户农户与公司签订租赁协议,房间数22间;二是农户投资,即由农户对自有房屋中富余部分房间自行投资建设接待设施;三是共同投资:即由专业酒店公司提供改造资金、农户提供富余房屋共同投资建设接待设施。
参与农户不仅在房屋租赁方面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更能参与资本运营收入的分配,同时作为酒店的员工也能获得工资性收入。仅是租房,农户每年平均可获得元收入,加入酒店联盟更可实现每年元的收入。
旅游业是新农村综合体优先选择的产业。有计划建成4A景区的新农村有:大邑县出阝江镇大自然梅花产业园、大邑县新场镇清源半岛、青杠树村、新都区新繁镇高院村等。这些点位造得很美,美丽田园既是景观,又是经济。
“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被实践为“透山秀水”的工程,“记得住乡愁”被发展成生意,卖给来寻乡愁的城市人。
“乡愁”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
一三联动
第一产业作为农村本业,未被抛弃,而是升级并与二三产业互动。
上述青杠树村,已经成功组建了粮经专业合作社,启动亩的优质粮油和有机蔬菜基地建设,并在田间、沟边、河畔修建原生态的慢行通道,强化农业的观光功能。
周河扁所在的夹关镇,结合邛崃市打造“邛茶走廊”的规划,产业目标是打造四川茶产业第一镇,“代表成都辐射康藏”。
香林村则是一三联动的复合业态。结合香林村地理位置、产业发展特点,因地制宜发展有机蔬菜、生态苗木种植,集中连片发展观光农业,打造都市现代欣赏型农业示范基地。通过土地整理流转,引进格林庄园、金桂园、葡萄庄园等乡村旅游项目,促进一三产业融合。
新繁镇是一二联动,建家具产业园区、泡菜食品产业园区。
安龙村的产业分成三块:与县文旅公司合作,发展乡村连锁客栈,采取返租的方式,充分利用农户闲置的住房,统一运营管理,鼓励农户居家就业;组建小微盆景合作社,建设占地13亩,总投资约万元的精品盆景园,带动村民增收致富;组建生态蔬菜合作社,带动20户以上农户参与建设生态蔬菜生产基地,并注册“全家河坝”商标。
高院村玲珑锦院各组团之间大量保留原生态植被,彼此间有林盘、沟渠、湿地、农田间隔,房前屋后郁郁葱葱,种的都是柚子、橘子、枇杷等果树,非常便于村民发展以农家会所为主的庭院经济。现在的高院村及附近,已经有了蓝莓园、百草园、尚作有机蔬菜园等产业项目,在合作社务工,不仅每天有80元的务工收入,还能就近照顾家庭。
崇州市桤泉镇群安村余花龙门子新村和荷风水村,都布局在桤泉镇千亩红提、千亩金银花、千亩荷花产业带的核心区域。周边现代农业的繁荣,给两个农民新村带来了旅游收益。余花龙门子将林盘群1、2组团建成具有浓郁西蜀文化气息的池塘文化林盘,结合产业发展布局,发挥9组地处千亩红提核心区域优势,将3组团打造成红提产业林盘,使产业发展与新农村建设有机相融。
“小组生”综合体中的产业,无外乎第一产业升级、一三产业联动、由第一产业向第三产业转型,其中,又以一三联动为多,各综合体不同之处主要在于不同的景、不同的菜。
城里城外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刘耿/四川成都报道
以内病外治的方式缓解了城市病
“统筹城乡”往往使人们的视线落在后发展的乡村地带。其实,统筹城乡的要义在城乡关系,而非乡村一端。
“小规模、组团式、生态化”新农村综合体建设,不仅为成都的城市人提供了一个领略田园风光的场景,也以内病外治的方式缓解了成都市的城市病,这也是“小组生”在成都能达成最广泛共识的原因。
城市病的病根在于人多,根治良方在于人口分流。生长于大成都外圈层边缘地带的“小组生”,因自身吸引力的增强而成一极,与市中心拉出一个力场,使人口由边缘而中心的单向流动变成双向。同时,城市向农村输送的不再仅仅是资本、技术和现代性,还有人。
成都是平的
要了解新农村建设对城市减负的贡献,得将“小组生”置于成都新型城镇体系中观察。
在成都市“一城三圈”发展格局中,三个圈层有了具体划分:
一圈层:成都市五城区(锦江区、武侯区、青羊区、成华区、金牛区)、高新区、天府新区。
二圈层:新都区、龙泉驿区、青白江区、温江区、双流县、郫县。
三圈层:都江堰市、彭州市、邛崃市、崇州市、金堂县、新津县、大邑县。
主要针对成都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实际,成都人形象地将这三个圈层称为成都的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第三世界,喻其发展程度。按距离中心城区的远近,成都三个圈层,经济规模呈现3:2:1的倍差关系:一圈层占地不足4%,经济总量占到全市的50%,三圈层占地70%,经济总量占比却不足17%。
年10月,成都发布《关于促进全域成都“三圈一体”融合发展的若干意见》,“三圈”被摆进同一局大棋。
在成都,“三圈一体”是个热词。三个圈层是成都市所有发展规划的底层地理架构,新型城镇体系的构想覆盖在这张底图上,划分为“特大中心城市——大城市——中等城市——小城市——小城镇——农村新型社区”六个层次,引导农民分类别集中。
“特大中心城市”是指一圈层,“大城市”是二圈层加都江堰市,其中,二圈层的6区县与发展快速的都江堰市作为成都市的7个卫星城。卫星城要为中心城区分流,以缓解城市病。
除都江堰市以外的7个三圈层县(市)作为“中等城市”来发展。
此外,成都市还启动了小城镇发展战略,从二圈层、三圈层中确定了34个重点镇,并进一步筛选出14个优先发展的重点镇,按照“小城市”的方向发展。
而对一般场镇的改造,成都根据产业定位进行特色镇的建设,目标是建成80个特色镇,它们是将来的第五个层次——小城镇。
农村新型社区在成都被统称为农民集中居住区(在国家层面上称为幸福美丽新农村、新型社区建设),在城镇规划范围内和紧邻场镇的区域,适度提高集中度,在城镇规划区外特别是基本农田保护区、水源涵养地、山区旅游点等,探索创新了“小组生”新农村综合体建设模式。
而对于更边远的山丘区和林区,因为选址较难,不能简单地复制“小组生”,目前还在探索山林模式。
对应于成都市市级规划,以大邑县为例来具体说明实施情况。位于第三圈层的大邑县的城镇化格局是:1+2+17+N。“1”指县城,要发展成中等城市,达20万人;“2”是指两个小城市,沙渠、安仁二镇将发展为两个小城市;“17”是指17个特色场镇;“N”指很多个农村新型社区,全县规划58个点位,传统农业地方不再规划为场镇,按照“小组生”的标准改造。
三圈层的融合发展,消弭了圈层间的落差,人口、公共资源等不再按照势能差流动,而是在扁平化的大成都“托盘”中按照个体意愿流动。(转自农悦)
编后语:中国地产领域即将发生巨变!房企进入后住宅时代,电商战略上升为国家战略,如果你的城镇化项目不考虑用电商模式去导入,你还打算怎么做?你有多少钱往里面砸?中国电商城镇化项目万科千亿战略规划师、世联董事、中国城镇化联盟主席、锡恩集团董事长姜汝祥博士总裁私董会(12月20-21日)姜汝祥博士总裁私董会是个小型实战会,每次邀请不超过十五家企业总裁(必须有城镇化项目,严格审核),由姜汝祥博士亲自带领锡恩高级顾问团队,实战研讨中国城镇化进程顶层战略设计,以及多业态战略安排:包括商业地产、旅游地产、养老地产、文化地产、休闲农业地产等多业态战略;如何在城镇化项目中植入电商创业园;项目案例实战讨论分析!
私董会我们将选择以下类型的城镇化项目重点指导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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